薄荷将

【绎夏】清酒酿余生 · 今天也是疼老婆的61

天气不好,送你一颗润喉糖~

出门记得戴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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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京城,一块牌匾砸下来能拍中三个官的地界儿,

难免也会有几个冒头的,好比当初风头极盛的严阁老的儿子严世藩,好比锦衣卫指挥使陆廷的公子陆绎。

 

高官子弟其实容易出草包,多得是靠祖上积德捞个小官便心安理得过一辈子的窝囊口袋。

京城最豪奢颓靡的秦楼楚馆,靠的便是这帮子祖上庇佑的小兔崽子花钱如流水的供养着方才有了活路。

 

只陆绎过得最为坚忍自律,其一是被管教的严,其二则是因为陆绎自己心中闷着一股气,总想活出个不一样来给世人看看。

 

但女人的躯体陆绎不陌生。

 

诏狱可不分男女,几场大刑伺候来一番,衣衫破烂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有些个心思不正当的,故意挑些敏感的地方下手也不是没有。

 

进诏狱的不是一般人,更不会有一般的女人,最次也是官家女眷出身,细心呵护的长指甲扣在木桩上,难忍疼痛地一个个崩断,染着鲜红透骨草的指甲扎在那儿,颇像老人卖的糖葫芦串子扎在草堆垛里。

 

白生生的皮肉翻飞绽裂,混合着泛腥的血液显出妖异的美感。到了这种时候,即使倾国倾城貌,也沦为了案板上的猪五花,别说有些见不得人的旖旎念头,常人怕是连两腿直立地坦然站着都是个问题。

 

年纪小些时,陆绎也曾经害怕过。

前一秒还嘴硬着言笑晏晏的女子下一秒便是具血肉模糊的躯壳。

鲜血像是宣誓就义的士兵不顾一切地喷溅在周边,又顺着蘸了盐水的银丝鞭子缓缓滴下来。

 

美娇娥昏沉着,破碎的衣物飘落在地上,绣着牡丹的小衣遮不住细盈盈的腰肢,长腿无力地耷拉,若是除开那血渍,堪的是一幕好春光。

 

陆绎却只觉得恶心,这样的场景不断地刺激他回想起娘亲去世的那一幕。

女人小小的身体,居然也流动着这样汹涌、潮动的血液,而她们又是这样脆弱易逝,即使再美好,也随时可能像娘亲离开他一样,毫不留恋地走。

 

你看,那女人,果不其然死掉了。

 

最肮脏处挣扎孕育出的陆绎,硬是从淤泥漩涡里踩出一条路,他极度爱洁,对待女人谨慎且疏远,即使被迫在风月场所,也总像是游离在外的魂魄。

 

从至高处俯视着歌舞升平的一切,灌下的一杯杯美酒未能融化了陆绎掩饰的嫌恶与锐利,面上挂着的笑越温和,瞳仁绷地也越紧,直至拉直成一条猫儿眼似的细线。

 

他喜欢这样自制的自己,曾经他也以为,欲念只是他手中之剑,听凭差遣罢了。

 

(二)

陆府的管家远远就瞧见今夏的身影,狗腿地开了门迎上来抢过她手里的包袱。

“夫人回来了?东西小人帮你拿,没成想您今日回得早,这也不是饭点儿…要不小人让他们拿些精巧点心填填胃?”

 

陆家当家的两个都不爱身旁有太多人,今夏是因为不习惯,陆绎纯粹是因为伺候的人多了不好管,平日偌大的陆府不过管家并几个烧饭的婆子,岑福一贯是跟着陆绎的,既是下属也是小厮,而今夏嘛,自从送了小眉去了绣庄,便成了个光杆司令。

 

到了这种时候就有些麻烦。

今夏头痛地怀念以往衣来伸手的日子。

 

她来葵水了,做捕快东跑西颠的,小日子一直不太准,加上今早救了个跳河轻生的姑娘受了凉,平日身子欠着的报应一股脑儿都涌将上来,便是管家跟着絮絮叨叨的也只是白着一张脸不说话,走路的脚步虚浮不稳。

 

管家这才觉出不对味儿来,“诶唷夫人,这是怎么了?您这脸都快白成金纸了!”猛地上前垫了一把摇摇晃晃的夫人,管家小心翼翼地送她到卧房口,送了点心就打发了自家婆娘去南镇抚司报信儿。

 

今夏觉着自己一半身子浸着凛冽的河水,一半身子被三味真火灼烧着,又担心污了被子,收拾了一下窝在一边的矮塌上。拿了块管家准备的点心慢慢吃着。

 

要是往日,她向来是不娇气的,吃食也不讲究,但现在她本就小腹坠坠地疼,兼着点心又是冷的,平日的美食愣是变得跟吞金自杀没两样,茶壶的水是早上剩下的,早没了热气儿。

转移注意力失败,今夏颓丧地继续窝成一团,支着脖颈努力地把食道里的点心向下压。

 

收到消息陆绎塌进门时,今夏已经哼哼唧唧地睡着了,眉头微微蹙着,勾出一道小小的弧度,阖上的眼眸不安稳地微微颤动,瞧着便是不舒服的模样。

 

陆绎莫名想起小时候家里养的小狗,受了委屈也是这样团成一团,可怜巴巴的。

 

也不舍得唤醒她,陆绎小心翼翼地探了探她额头,寻了床绒绒的毯子把人从脖子严严实实地裹在里头。

 

一旁的凳子上还搁着今夏带来的包裹,里头的捕头制服湿漉漉的,还带着丝羞人的暗红。他暗暗算了算日子,心下有了计较。

想着自己心疼到想放在眼珠子的小姑娘全身湿透的模样,真真是让人觉着无奈而酸软,浸着梅子汁儿。

 

“岑福,跑一趟南镇抚司,取今日的卷宗来。”罢了罢了,左右不放心,还不如今日就守着她吧。

 

把今夏往美人榻里窝了窝,陆绎小心翼翼地侧身上了塌,靠坐在迎枕上,垂下的左手正好能半搂住小孩的腰背,平日被他养的黑亮的缎子被今夏蹭的乱蓬蓬的,发钗也歪在了鬓边,陆绎顺手替她摘了,也不去管她一头的官司,乱着便乱着,软软地耷在身后,开出了朵乌的发滟的墨花,顺着微躬的脊背从绒被下生长,被侧窗里漏出的微光蕴出圈圈淡晖。

 

不安稳的今夏终于从水深火焰里找到一点依靠,循着陆绎的方向挪了挪,水豆腐点就的手臂霸道地横在陆绎腰间,脸颊的软肉贴着他的衣袍,嗅到的薄荷香成了她最好的安慰剂,舒服地喟叹一声,再不动弹了。

 

闷头闷脑睡了一下午,陆绎也就陪了一下午,一手仍环着抱他不撒手的今夏,一手拿着卷宗。

 

“若说那书生是自杀,可与青楼养娘的死过于相像,同样都是半道勒痕,没有挣扎的痕迹…”思索到难处,他的眉头拧的化不开,低声理着思路。

 

“...这书生不是自杀…”软乎乎的指尖停在陆绎的眉头上,平日清脆的嗓子带了点刚睡醒的鼻音,软糯糯的抱怨:“又皱眉头,往后要是生了纹,可算浪费了您容貌呢…”指尖换成更温暖的手心,今夏半撑起身子伏在他胸前,有意想让他休息会儿,不遗余力地撒娇:“大人猜猜我是谁,若是猜不出今日的鸡腿就都归我~”

 

陆绎双手环住她臀把她向上提了提,惩罚似地拍了几下:“现下卖乖了没用,管家早就熬下了温经贴,一会给我老老实实喝了。”说着也不管泄了气在他身上耍赖的皮猴,一手一边地挤着她睡得红仆仆的脸肉“自己的小日子都能忘,我看鸡腿还是为夫代劳了。”

 

哀切地惋惜自己的鸡腿,瞧见得逞地笑着的陆绎,今夏不由翻了个白眼,又老实上去哄她家大灰狼:“大人不知道,今日我自己在房间的时候,真的特别特别想大人,就觉得自己可孤单了,都没人疼…”她侧了个身,躲开陆绎的魔爪靠在他肩头,边说边用手指戳他劲瘦的侧腰,间或划过他肌理结实的小腹,从交叠的衣物间滑进去,委屈地画圈圈。

 

他短促地倒吸了口气,腮边的颊肉在齿间渗出点血腥味儿,陆大人捉住作乱的小手侧身把人束缚在塌上,眸色被渐渐灰败下来的天色衬的墨黑,像个不见底的黑洞将光一束束捉了进去,今夏惊呼出声,下意识揪紧了陆绎的衣领:“大人!!!”盈盈眸光也躲不过少年情事,陆绎带些急切地去寻她嘴角,有些粗沉的呼吸摩挲过鼻端。“那书生那书生应当是被人从背后勒…唔唔”

 

她越发着急,要是平日便算了,可她如今——“大人…陆大人…今日不行…”后仰的身子被迎枕拦个正好,陆绎趁机凑的更近:“真真是煞风景的木头。”

今夏侧头抵着他额头不让他得逞,连连求饶“我错了我错了,不该招你的…”

 

可是温热的身躯被本能支配更多,腰肢被陆绎抚地越发酸软,二人宛如一块陶泥捏出来的泥偶,严丝合缝地扣在一起,陆大人的喉头难耐地上下滚动,瞧着眼尾都泛着春意的今夏,正盯着自己的喉结,满目懵懂迷离。

身侧的拳头松了又紧,在掌心留下一圈月牙印。平复了些许涌动的情潮,泄愤地咬了口她圆乎乎的下巴,闷闷地憋出一句:

 

“你啊...妖精”

专能惑人心智,引人纵欲。

端的是手中刀剑脱了柄,拿捏着进退无用,终究自损三千。

 

他寻到了今夏的颈侧,顺着后仰的脖颈,干燥温暖皮肉下,能瞧见底下纤细的蓝色血管,雪肌泛着红,衬的脉络更是微微发着淡紫,汩汩的血液在里头流动着。

 

她是这样健康,拟着雨后疏朗的树苗在濯濯生长,是会陪伴他的,他的伴侣。

盯了许久,陆绎偏头用虎牙轻轻衔住,舌尖轻柔地,感受到微微的跳动,和着她擂鼓的心脏声,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失了节奏。

 

牙尖微微用力——身下的人越发麻了身子,更是微微地战栗起来。陆绎等了又等,眼见着她身上泛起了更深的红,有点儿不舍的放开今夏的“要害”。

怒其不争地道:“…吸气”又不是头一遭,每每到这种时候她总是失了往常的机灵劲,青涩地让人不忍下手。

一语惊醒梦中人,今夏猛地吸了一口气,把自己呛地连连咳嗽了几声。

 

“我以为你要咬我…”今夏摸了摸颈侧,上头尚有两个圆圆的小窝,残存着陆绎的体温,“你还真下嘴了呀大人?”颤巍巍的声音拖了点抱怨,“大人?!”这人怎么都闷着头不说话。

 

“我说陆夫人”声音较刚刚清亮了些,“别老叫我大人啊,听腻了。”

“听腻了?那叫什么?陆绎?言渊?哥哥?”今夏有些促挟地挤眼睛,“叫大人多好呀,第一次见面我就叫的大人,做人要从一而终嘛~”拍拍陆绎胸膛想让他退开些,迟迟不散的旖旎氛围叫她有些羞有些慌。

 

陆大人从善如流地继续靠近,贴着她鼻尖亲昵地磨了磨,顺口含住了喋喋不休的唇,挡住了细细碎碎的抗议——“不如叫声夫君听听。”

 

衣襟半开,松松散散的绸带顺着交缠的黑发流淌在床榻上,陆绎再一次吞下今夏的拒绝:“自己闯的祸自己解决”

顿了顿,几不可闻:“又不是非得…还有很多办法…”顺着琴弓样的脊椎一路游走,指尖掐着今夏的手腕,流连奏乐,灼灼点火。

 

桌上的汤羹早就凉透了,今晚的鸡腿,大概两人吃不到了。

 

(三)

“大人大人大人!!早呀,今儿个早饭是鸡茸粥,可鲜了”今夏笑着喊陆绎起床,手里不停地从食盒里取着沽粥的小菜,布满了一整张小圆桌。

 

听得聒噪,陆绎微叹口气起身从后头搂住了今夏:“大人?”

昨晚明明被他教了,哭着叫了好多遍夫君,软软糯糯的好听的要命。

 

今夏吭吭哧哧不肯说,直到食毕收了碗筷,踏出的脚悬空在那儿停了停,扭头冲到陆绎身边,踮脚:“夫~君!”

 

廊道里的脚步声哒哒哒地回响,在陆绎耳朵里听出了别样的娇嗔气。

咳咳,今天的茶水真甜。


小段子:水饺不是面疙瘩

PS:大年初一,加送个小段子,在一起前的时间线叭

“大人,一般来说的话...水饺应当是元宝的模样叭?”今夏小心翼翼地探头过去张望。

威严的陆大人今日不太风光,脸颊上还带着面粉痕迹,手边的盖帘上尽是奇形怪状的异形“水饺”。

“袁捕快近来日子舒服了,对饮食的要求也是水涨船高啊?”擀面杖“啪”地砸在桌案上,腾起一片小小的云雾。


今夏躲远了些:“肉馅的,虾仁玉米馅的,芹菜豆干的,大人,您想多做几种口味可以,但您也不能......放糖叭?”


“...”

“哪个是盐?”


“哦哦这儿呢这儿呢,我们大人胸怀就是宽广哈,卑职一提意见立马就能礼贤下士、改邪归正,真真是该美名扬名全京城的~”

今夏憋着笑指指陆大人,“大人的脸也是生的极好的,就连沾了这面粉都这么俊秀,真是潘安看了流泪,嵇康看了投湖,卑职佩服佩服~”


陆绎凉凉地勾起一边嘴角,微弯身子:”看在元日的份上,允许你帮我擦。“刚刚还在高谈阔论的今夏瞬间噤声,忙不迭摇头”不不不不用了大人,卑职可受不起这份大礼...“


嘴角更高了:“你是觉得我能看见自己的脸?”

“啊?啊!”她如释重负地松了手里攥着的衣裙,一脸你不早说的表情,鼓成了个包子状:“卑职还以为...那大人,卑职唐突了?”


指尖拭着面粉的时候今夏还在想,不过就是擦个面粉,大人闭什么眼睛?

不自觉有些怀疑自己脸上是否也沾了面粉?还是自己太...不堪入目?


隐隐想起那句“你这姿色啊...真是”

哼!姿色怎么了,她不说天仙下凡,自认也是个小小小小,小美人吧,手下的力道失了分寸——“嘶!搓澡呢?!”黑洞洞的瞳仁挂着丝不满,侧边的面皮都红红的。

莫名其妙,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


“今夏!饺子包的怎么样了?”还是大杨打破这场尴尬,熟练地揭开土灶上的锅盖:“???饺子呢?”


“饺子难道还能跑?不就在锅里?”今夏腆着脸凑到大杨那儿,锅里满满的,可只有纷飞翻滚的饺子皮糊糊。


大杨扣了扣后脑勺,憨憨的问:“怎么改做面疙瘩了?”


陆绎:“...能吃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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