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将

【绎夏】不是天上月 遇见一人爱上一生

一滴都不剩了

婚后生活日常=吃醋+有你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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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哪家女孩不羡慕陆家夫人,陆经历不仅年少有为性子沉稳,面皮更是生的一等一的好,最重要的是,家中仅有嫡妻,什么乱七八糟的平妻侍妾陪房全是没有的,嫡女瞧不上这些个位置,可不少显赫人家的庶女看陆绎实如碗中肥肉。

反正那嫡妻只不过是个六扇门小捕快,若是自己能成了陆绎枕边人,柔情蜜意地哄着,总有一天能翻了上头那位的船。

 

杨捕头年前受了场风寒,本就有病根的身子这一下便有些支持不住,再来原本年纪也大了,过不几年也是要荣休回家,颐养天年的,杨岳今夏合计了一下,便索性为杨捕头报了病退,让他回南边城郊的庄子里养老。

杨岳是个呆的,让他打打架还成,要是让他费脑子带头破案,

“那是和尚的脑壳——没发(法)”杨捕快如此推脱,于是今夏换了个更沉些的捕头制牌,走马上任了。

 

捕头捕头,大小它也是个头,往日六扇门的杂碎事体有师傅帮着照应,她只管野在外查案便是,现下却针头线脑的芝麻小事都得监管着,今夏恨不能一人劈成两半使,早出晚归地比陆大人这正四品佥事还忙碌。

 

每日不是东边的猫又跑丢了,就是西边的鸡被贼骨头抢了,要不就是六扇门的兄弟为了抢个猪蹄不顾兄弟情谊互相揭短开骂要她主持公道。

 

陆府的下人都悄悄议论,自家和别家府邸不一样,是女主外,男主内。

 

陆大人:“...”

 

什么男人雄风,在猫、鸡和大猪蹄面前那都是浮云。

 

最近京城里的市肆很是不太平,倭寇藏匿其中闯出不少祸事,引得大大小小各部官员也暗暗往里挤,能逮住一个都是极大的功劳,毕竟富贵得在险中求。

袁捕头自然是要趟这一趟浑水的,领着自家两个新来的捕快,在如意楼隔壁的药铺花碎银子租了个二层小房间,日日守着。

 

“头,那倭寇真的在如意楼?”王贵苦着脸看着自家老大目不转睛地盯着小巧的窥管,“这都三天了,一个倭寇都没有,您闻闻您闻闻,我这衣服都快出馊味儿了。”

今夏反手拿窥管在他头上猛敲一记,“一男的这么多事儿!我说什么了吗?啊?”今夏恨铁不成钢,咬紧银牙更用力地敲了一旁昏昏欲睡的王福,“还有你!我说我是上辈子欠你们兄弟俩什么了,这辈子要带着你们这两个废物头子…”

“诶诶诶,头我错了错了,我帮您盯着,您去歇个晌~”王福陪着笑把今夏推进内房。踏进房间连灌了三杯冷茶才算是平了气,现在才算是懂了师傅当时的心情了,要不是看在王福王贵是对孪生兄弟,干捕快这种活尤其有迷惑性,她才懒得亲自带人。

就因为他俩,陆绎已经连续好几天对她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的,她有些头痛地撇撇嘴,把自己“咚”一声扔上美人榻,打算眯一觉。

 

“娘,大夫都说了没大碍的…”娇滴滴的,三分羞七分恼,一听就是个养在闺阁的小姐,在她说的话上刮一刮,做个拔丝蜜糖藕都够了。

“胡闹!女子月信那是天大重要的事,还不快老实让婆婆细细地把把脉,”绣鞋踢踢踏踏的几声,这妇人声音压得更低了些,“月儿啊,娘都打探过了,这家医馆里有个世代从医的蒋医婆,看妇人家毛病那是头把交椅的,你没听说啊,以往娘亲看中的那陆大人,娶了个当捕快的老婆,”夫人拍拍女儿细嫩的手背,“你要是能过去,那陆佥事定喜欢我家女儿的样貌,养养身体再给他添个大胖小子,还愁这主母的位置不落在你手里!”

那娇女听自家母亲直白爽辣的话,雪白脸上顿起粉霜,扭扭妮妮地绞着腰间纷繁的绦带:“娘~我们不过一个商户,哪里能肖想官家门户了…”嘴上如此说,月儿心里却是被说软和了几分的,当下老老实实坐到绣墩上,一只弱质纤白的素手被蒋医婆枯瘦的指头捻住,心跳咚咚如擂鼓。

 

木头做的房屋实在是遮挡不了什么,二楼的美人榻上,袁今夏正饶有兴致地把玩手里头的茶杯,指头顺着杯沿划了一圈又一圈,里头浅浅的茶水随着她的动作缓缓地漾开一圈圈水纹,原本沉底的茶叶末也顺着这小小的漩涡忽上忽下沉浮。

这日子啊,真是越过越有意思了。把柄这玩意儿啊,呲溜不就来了嘛。

 

王贵咚咚咚的脚步声震得她茶壶盖都跟着叮叮当当的,“头!!头!!出来了出来了,那帮兔崽子们竟然伪装成后厨倒泔水的藏在泔水桶里…”

今夏灵巧地躲开被他撞飞的木门,正好看到窗外一辆满载的泔水桶被只毛色油亮,眼大耳直的马儿勤勤恳恳地拉走了。

气的她急赤白脸的:“糊涂,看到贼人先追上去啊,随便让小二给我递个消息不就成了!”边说着脚下也不停,顺手摸了吧脸上的假胡子确认伪装。

王贵在后头努力追赶:“头你别急,王福跟上去了,他脚程快,定能擒住那伙贼寇!”

 

今夏风风火火的追着泔水车拐过街角,就见王福委委屈屈地站在旁边,那泔水车倒是被拦下了,王福手里的朴刀颓丧地耷拉在地上,忙几步跑上去“王福!”

王福有些心虚地觑一眼今夏,半弯腰行了个礼:“头儿,这倭寇是我先追到的呢,可是锦衣卫来了人,说是倭寇的多起案子大小合并,咱捞不着管了…”

 

锦衣卫锦衣卫,又是锦衣卫!

 

今夏只觉得脑门青筋突突突地暴起,绕道车前辩白:“有没有天理了,六扇门的案子说抢就抢?!当小爷们是面团捏的?!”

锦衣卫那边儿带队的正是岑福,今夏今日乔装过,刚走出来时他还没认出来,还是熟悉的声线表明了身份,岑福顿感一个头两个大,他家夫人最是难搞,一张嘴真是青红皂白都能给你颠倒过来,偏还不敢当面揭了她身份,只好面上不动声色,眼里实则满是哀求:“六扇门锦衣卫都是为当今圣上效力,实属一家,我们实则是同僚,何必如此唇枪舌剑呢!”

夫人啊夫人,求求您了,可别折腾了,我们只是混饭吃的无辜炮灰啊。

 

今夏胸膛起起伏伏深呼吸好久,冷不丁发问:“你家大人呢?”

“大人在如…!…”岑福下意识回应,又咬住了话头,已经惹恼了夫人,要是再把大人给卖了,自己这辈子可能就到头了。

只可惜为时已晚,今夏一把把套在泔水车前那马的辔头踢开,扭身上马便雄赳赳地赶回酒楼。

酒家老板见她面色凌厉,瑟瑟缩缩地也不敢阻拦,今夏闯进二楼雅间的一路可谓是镰刀切豆腐,轻轻松松。

 

“陆绎!凭什么今日的倭寇归锦衣卫?明明是我的人先追到的!”人未至声先到,里间的陆绎惊得手中佩剑磕在了茶几上。

无奈地起身去开门,顺手捞了一把炮弹一样冲进屋内的今夏:“都是捕头了,还这么冒冒失失的,小心磕着头。”今夏连续在外守了三日,双眼熬得通红,如今瞪着自己,陆绎莫名有些心虚,从善如流地把她拉到凳子上坐下,就着自己的茶杯喂她喝了点水,顺手把她的假胡子扯掉了。

——古人有言,一鼓作气,

 

“用饭了吗?”陆大人不去触她霉头,温声开口,一双平日冷气儿占多数的瞳仁氤氲上暖暖情意瞧着。

呔!这厮竟然想用美色诱人!今夏心中警铃大作,支起身子凛然地看向他:“你别扯开话题,那倭寇…”

——再而衰,

 

“这家酒楼倒也是京城排的上名号的,据说大厨是杭州人士,江浙的菜做的极好,你不是喜欢吃糖藕和醋烧鸡,我让老板热热地炒一份来给你赔罪?”陆大人又一次截断,把今夏头上戴着的商人帽子取下,放下她长发以指为梳,语气放的越发软和了,像是浸满了春日最柔嫩的白桃挤出的果汁儿。

陆大人本就长得俊秀,卸下平日锦衣卫腥风血雨的杀伐气,换上白面书生的风流面,今夏再是有定力这时也只觉得委屈和情意占了上风。

一直积累的疲惫绷地她难免有些情绪化,猛地扎进陆绎怀里环抱住他的腰,“我才不管你怎么样,我就委..委屈嘛”声线变得不太稳定,她感觉着陆绎的手一下一下地抚着自己的后脖颈,因为耳朵贴着他的胸腔,听他说的话都带着嗡嗡的共鸣,仿佛从很远很远的地方吟诵着。

——三而竭。

 

他说对不起,他说皇帝不会给他太多选择的权利,他说自己做了捕头太累他会更心疼,他说,将来若是有了孩儿,他定要告诉它自家娘亲是个爱哭鬼…

 

今夏初时感动地泪眼婆娑,听到后头“不行!你这是败坏我形象!”,她就在陆绎怀里愤愤仰头看他,眼周肿肿的,像个吃不到胡萝卜的兔子,陆绎想起当时她请自己吃的萝卜宴,噗噗笑出了声,低头在今夏不明所以的懵懵的脸上狠狠蹭了蹭:“我有点饿了。”

今夏脸颊的肉被他搓圆捏扁的,艰难地开口:“你..你饿了?那偶去叫…叫小二。”

“哪用你叫,你且等着吃吧,”陆绎扬声“岑福,吩咐老板做桌扬州的好菜,每个分量少些样式多些,另熬些姜片鸭丝粥,一壶秋露白。”

门口传来岑福低低的回应声,脚步声轻若未闻。里头的今夏脸色僵硬,陆绎憋着笑等着她发作“岑福一..一直在外面?”今夏吞吞口水。

“那不然呢?堂堂陆府夫人跑了,他还不得跟着?”陆绎抬起左手扣扣她额头。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丢人丢大发了..”懊恼的今夏企图钻进陆绎怀里躲避现实,反被陆绎拎着脖领子提溜出来“等会要吃饭,给我先匀面净手。”

谁能猜到呢,堂堂六扇门总捕头,天天在家被夫君管着洗手洗脸。

今夏在心中哀嚎一番,放弃吧袁今夏,这辈子就别想翻出陆大人的五指山了。

 

“大人,酒家来上菜了,”岑福边说边把门打开一个小缝“大…大人,那个…”

陆绎见他吞吞吐吐的,面色带些不虞“端进来便是。”

岑福被他一个眼刀剐的后背发凉,忙应声着侧过身子,门外的?侍女缓步进门,先跨过门槛的脚上穿着双火红山茶纹的绣鞋,低帮浅口更显得脚踝盈盈一握,玉白小巧,一根细细的红绳勾勒着优美的弧度,坠着的小铃铛一步一动,叮当惑人。今夏心想,要是这位“侍女”看他家陆大人的视线不这么赤裸裸,她应当也是能夸一夸这姑娘的。

 

那姑娘盈盈蹲下施礼:“幸得贵人来访,家父特让月儿好生招待大人,这第一道菜,是桂花蜜糖藕。”

月儿自诩相貌脱俗,身姿窈窕,京城里和她门当户对的商户子弟都入不得她的眼,眼看着女人最美的花期越来越短,这才把目光瞄到这几日都来的陆绎身上。

娘说的对,只要能得大人青睐站稳脚跟,做妾又如何!何况,月儿面带红晕打量陆绎,何况,陆大人实在是俊秀无双,瞧地自己欢喜地很。

怕也是急得很了,月儿全然没把一边男装打扮的今夏放在眼里,只含情脉脉地盯着陆绎,放下蜜糖藕还不走,踟躇着想找个借口留下来,倒是今夏给了她个台阶:“难得的机会,姑娘若是不嫌我们粗陋,一起坐下便是。”

陆绎瞥一眼今夏,果不其然一脸看好戏的神色,见他望过去还不忘冲自己挑挑眉,陆绎心下好笑,面上却摆出张扑克脸,又给探头进来的岑福甩了个眼刀。

 

岑福:“...”

我明明提醒过你的。

 

今夏笑眯眯地和月儿搭话:“姑娘这香囊当真漂亮,诶唷这络子打的也精巧,”她仗着男装打扮,色心不改的挑了她下巴:“不知道谁有这般福气,能做月儿的夫君~”

月儿有些惊慌地别开脸去,水漾漾的眼瞳不知所措地望向陆绎,盼望着他能来帮忙解围,却见男人权当没看见,独自吃菜岁月静好。

无奈只好颤着声音道:“这位大人抬举了,只是月儿心有所属…”她又在余光偷偷打量陆绎,满满的情意像是要溢出来一般。

 今夏将语气放的更霸道些,学着陆绎挑起一边嘴角瞧着月儿笑:“月儿瞧不上小爷?可月儿,人家陆大人,早已有妻、室、了啊,若是月儿过去,只能做个小,小爷心疼啊~”她帮月儿斟了杯酒,月儿脸皮薄,此时听她如此说已有些受不住了,面皮泛红,坚持道:“听说陆大人娶了六扇门的捕头为妻?”

 

陆绎终于有了些反应,挑了挑眉头示意她继续说,“月儿的爹曾有幸承办过知府的宴席,大人曾去做客的,月儿初见便…”她咬咬舌尖,“便..便对大人有了情意,虽然月儿没有陆夫人那般聪慧,可为大人分忧,可听说陆夫人事物颇为繁忙,大家都说,陆大人是天上月,陆夫人是地上星,月儿每每思念大人,都担心大人是不是空房冷寂无人照料,要是月儿在大人身边,能为大人做些热饭,浣衣做婢也是心甘情愿的!”

说到动情处,月儿更是跪在绒面地毯上,膝行几步到陆绎衣角边,拿有水光将落不落的眼诉说自己的委屈、担忧、心意。

 

这一番话,剖白心意、贬低今夏便算了,还顺带把自己柔弱贴心的形象树立的光明伟岸,陆绎在心里叹气,一旁的今夏早就目瞪口呆,叹为观止。

陆绎瞧着她的样,双眼放光地,几乎是快要起来鼓掌了,只好自己自力更生,把被月儿一双小手扯住的衣角扯开,冷眼望着惊叫一声歪倒在一边的月儿:“这位姑娘听起来做的一手好家务,真是巧了,我陆府正缺一位管事婆子,日常帮忙打点打点树园子,洒扫厨房的,若是姑娘有兴趣陆某倒是可以帮您推介推介,不过我家夫人嘛..”月儿见陆绎表情柔和了一些,“陆某家教甚严,若是如了姑娘的愿,夫人怕是要罚我不许入卧房了。”

陆大人瞧见今夏还是呆呆的样子,转向她开口:“是吧?夫人?”

“?”暴露了啊喂!今夏心里暴走,嘴巴却已经在思考之前下意识回应:“呃对!”

对什么对!对什么对!今夏后悔地转身不看那月儿姑娘受伤、震惊纠结在一起的眼神。

 

还没等她想出办法就听陆绎唤了岑福进来:“这位姑娘交给你了,若是喜欢便许给你,若是不愿意坚持想做婢女,便交给许婆子教导着。”

岑福摸不着头脑,愣愣地道是便上前扶起她,那姑娘看着可没进来时风光了,百灵鸟一样的声音泣诉着大人大人的,和着身上的铃铛声分外惹人怜惜,岑福瞟了眼压根没像这瞧的陆绎,狠狠心把人拖了出去。

 

月儿似是还不甘心,含着眼泪问岑福:“为什么大人就不喜欢月儿,月儿只想陪在大人身边呜呜呜…”

岑福深表同情地给她递了块桌上的帕子:“月儿姑娘不必灰心,我家大人只喜欢暴力的。”其实他也琢磨不明白大人到底看中夫人哪儿了。

月儿哭到一半突然不出声了,岑福继续劝:“你看我们夫人不就是嘛,大人可疼了…你怎么不说话?”

月儿顿在那儿,声音又带了些颤:“你从哪儿拿的帕子?”

岑福理所当然:“…桌上啊..”

“…那是擦桌子的!!!”

“诶对了,就要这样,你要是像这样说不准大人能喜欢。”

“滚!!!”月儿将气全撒在岑福头上,抬脚回了自己的绣楼。

 

锦衣卫什么的,都不是正常人!

 

屋内的今夏含着笑给陆大人鼓掌:“可以啊陆大人,这一来怕是全京城的女眷都知道我是个母老虎,不让夫君进卧房了?”

陆绎为今夏夹了一筷子的醋烧鸡,用筷子尖儿点点大门:“你怎么会认识她?”

今夏莫名“什么?”

“还装,若是不知晓,为何还让她留下来?”陆绎凑近今夏,强迫她把注意力从醋烧鸡转移到自己这儿,往日天不怕地不怕的袁小爷眼神闪躲。

陆绎无奈探口气,刮了把她细直的鼻梁:“就你这点道行,要不是为夫我洁身自好,早就被大把的姑娘勾跑了…”

 

今夏这才老实交代:“今儿我在对面药铺蹲着那倭寇,正好这月儿姑娘和她娘亲帮她瞧——内方面的毛病,我这不是被你逼着练轻功,一不小心耳力也涨了,就知晓了…”

“内方面?”陆绎皱眉,

“诶呀就是女人月信什么的,”今夏越说越轻,小孩说悄悄话般伏在陆绎耳畔:“我听那月儿姑娘的娘亲说呀,要帮月儿姑娘调理身体替你生个一儿半女的,然后把我——”今夏拿手做刀抹过脖子,瑟缩着摸摸自己的脖颈,离远了些继续道:“女人心啊海底针,也不知道这全京城有多少姑娘大娘盼着我…唔唔唔大银!”

她抱着陆绎捂她嘴的手,陆绎的脸色早已黑下来,松开手后面无表情地往今夏嘴里塞了一筷子豆腐丝儿。

“要是再这么口无遮拦我就吩咐下去扣了六扇门的例银。”

“别呀大人!!”今夏暗叹,这阎王本性又出来了。

 “还不好好吃饭,吃完回府,倭寇的案子岑福会审,只要不是机密,卷宗给你瞧瞧便是了。”陆绎一筷子醋烧鸡一筷子萝卜丝儿地往今夏碗里夹菜,今夏吃着吃着突然痴痴笑起来:“大人,如今可是你主动假公济私了~”

陆绎也想起了那桩陈年旧典,理所当然的开口:“如今我们夫妇一体,着实不用分的太细,倒是夫人天天你的我的,埋怨我抢案子。”轻飘飘的眼神含着仿佛实体化的怨念,今夏忙嘿嘿笑着,“大人你吃菜吃菜,诶这鸡肉真是嫩,简直绝了…”

陆大人满意地接过今夏的筷子尝了口。


是夜,今夏结了案子训了徒弟,神清气爽地回府吃了三碗饭,被陆绎催着早早地洗漱沐浴,在暖融融的被窝里强撑着。

常常在书房磋磨时光的陆大人今天心情尤其好,待他洗漱完出来瞧见鼓起一个棉花团满满当当的床铺,时间突然就柔软下来,往日厌倦的黑夜变成甜得化不开的芝麻糊,两人只盼着这样的时光慢一点再慢一点,多一些更多一些。


陆绎欢喜她懒懒的女儿家模样,抚着今夏还有些潮气的发丝低声:“夫人今日让为夫进卧房,言渊还真是多谢夫人大人有大量…”调侃的笑意从被窝里荡了一圈,再懒洋洋地爬进懒洋洋的今夏耳朵里,今夏没力气和他别舌头,索性卸了力靠在陆绎身上,只佯装恼怒地敲了几下他胸膛,随他把两个人塞进被窝相拥。

仿佛这张床榻成为了这苍茫世界中他们唯一可以相依的地方,两只虾子蜷缩着依靠。


陆大人摸索她腰间,果然没个几两肉,皮肉紧实地贴着骨骼。“出任务时没好好吃饭?”

 

独带夜晚味道的声音贴着今夏的耳廓吹进耳朵,顺着暖暖的鼻息一道拂过耳边细细绒绒的碎发。

她在陆大人的怀里昏昏欲睡,勉强分出一点心神听他说话,自动自发检讨:“嗯…事情太多了就没顾得上,有时候就吃些饼子打发。”

她觉着被陆绎摸着有些痒痒,便在他胳膊下转了个圈,也伸手搂着陆绎的腰身。脑子迷瞪瞪,下意识地一下一下拍着她家大人的后背企图让他早些老实睡觉。

陆绎不依不饶地低头探进她的颈窝,嗅着刚洗过的头发上淡淡的荔枝香:“夫人给我唱首歌呗”他今天用的薄荷香,嗅着荔枝和薄荷味道在他们的呼吸里渐渐交缠,缱绻的、流连的轻吻落在细白的后颈,染成独有他们味道的空气。


今夏就在自己怀里好好地抱着,哼哼唧唧断断续续地唱着童谣哄他睡觉。往日睡得再着也要留三分清明的陆大人却真真切切沦陷其中。

拍着背的手越来越慢,她睡了。


 近两日京城天气格外好,绚烂的春花遍布全城,冬日蛰伏的蛇虫渐次苏醒,虫鸣声、枝丫缠绕的摩挲声谱成晚间特有的乐。

陆大人搂紧了陆夫人些,陆夫人的耳边是他的胸膛,陆大人说着只有他知道的情话:

“可是陆夫人,至少我不是天上月,你也不是地上星,你想见我随时可以向我奔来…”

多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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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文:陆大人日常逗老婆

                 清酒酿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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